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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哩暗暗松了一口气，有把握是一回事，真的安然度过了又是另一回事。不管怎么说，她现在也是有一笔巨款在身的人了。

这么一颗蓝钥石能卖多少钱来着？五千万星币，还是一个亿？

程哩三人回到屋内，倒头就沉沉睡去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程哩又来到了那个满是嘈杂枯树藤，阴冷，昏暗堪比幽冥地狱的地方。

“咦，这情况似乎比上一次来的时候更糟糕了。”程哩喃喃道。

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，为什么会对这里糟糕的环境有一种淡淡的心疼。

是不是可以改变这里？

如果这是她的梦，她应该可以改变它吧？

这一次，程哩没有动手，而是靠想象，靠她前世刚摸索入门的精神力，试图去改变这一块地方，或者说，这一方世界。

黑暗里，原沐眉头紧皱，一手捂着脑袋，一手去抓他的断肢，头很疼，断腿的伤口很痛——

生不如死！

原沐用这四个字概括自己此时的处境。

他明明打算振作，并努力去适应没有腿的自己，可实际比他以为的难太多了！

除了没有双腿，要忍受各种不方便和时不时的剧痛，最大的痛苦来自他的精神海，让他想到了死——

原沐的喉间发出一声闷哼，紧咬的唇瓣鲜血直流。

这里不会有向导帮他梳理精神海，与其活活痛死，或是疯掉，失去神志，不如就此死去——

死了，便不会拖累她和赵叔了。

原沐扭头去看两米外的程哩，外面的天渐渐亮了，他看见了她脏污的小脸，心里莫名生出了一丝不舍。

但是，也只能到这里了。

原沐想挤出一个笑容，可剧痛让他面目扭曲，连咬断舌头都变得非常吃力——

再见！

原沐无声道，眼底带着不舍和轻松。

“唔~”

程哩突然出声，把正准备咬舌了结自己的原沐吓了一跳，下一刻，他精神海的剧痛瞬间退去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松快。

这是？

他死前的回光返照？

他感觉自己回到了尚未觉醒成哨兵的时候，那个时候，他没有卓越的各项能力，也没有精神海的烦恼。

不，不对。

他并未咬舌，他还没有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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